大羚羊的神话

非洲大地上,遍布着无数的小羚羊,Impala, Kudu,Steenbok,Waterbuck,Redbuk, Duiker 等等。一开始,看到一群群的羚羊从车前穿过的时候,我会兴奋地叫起来,时间久了,也就见怪不怪,感觉就象在中央公园里看到一只松鼠那样平常。离开非洲的时候我也已经能从他们的毛色,犄角以及身上条纹的不同中分辨出十几种。不过有一种羚羊并不多见,它们也不会成群结队地出现,那就是大羚羊Eland。

我对大羚羊的最首先的概念是生肉干,南非有种特别的食物,叫biltong,其实就是腌制的生肉干。在店里能够买得到的主要是牛肉干,碰巧也会有大羚羊干,肉干很硬,长途旅行的时候,撕咬下一块,在嘴里慢慢地咀嚼,不仅能压饿,也能打发旅途的寂寞无聊。我不知道为什么用其他羚羊制成的肉干很少,猜想大概是人们依然觉得大羚羊的味道更可口吧。

肯伯格(Kamburg)的岩画让我在意识中把大羚羊和一般野生动物区别开来,那里的岩画其实就是土族桑人的原始记事本,岩石上画着很多人和自然之间关系的图案,风电雷雨,飞禽走兽,当然最多的还是桑人狩猎大羚羊的图案。图案的褐红色很显眼,打听后才知道那是用大羚羊的鲜血加矿石或植物根茎调制而成的。在桑人眼里,大羚羊及其血液有着魔一般的力量,通过它们,桑人可以找到他们的先人从而治疗所有的病痛,驱除所有的灾难。

桑人狩猎小动物时用弓箭或标枪,箭头或标枪头上涂着动物或植物的毒液,据说剧毒,很有点见血封喉的意思,不过这也仅仅局限于象黑斑羚羊那样的小羚羊,对于Eland这种大型的动物来说,见血是一下子封不了喉的。桑人对大羚羊也不采取万箭乱射的策略,一箭射中后,便等着毒发,不紧不慢地追踪着大羚羊的脚印,直到牠自己倒下。据说羚羊中箭后,牠的灵魂便和桑人的灵魂合并起来,在大羚羊受着苦的时候,射箭的人也会经受肉体的病痛。狩猎到大羚羊,桑人并不会马上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他们会围在篝火边等着死亡的大羚羊附体。被羚羊附体的都是经过特别认证过的巫师,他们会突然象羚羊那般叫起来,并且模仿者羚羊的动作跳舞,这时桑人便会一起围着篝火跳羚羊舞。通过舞蹈,桑人先人的灵魂也会附体到巫师身上,对后人交代该做的事情,为后人解除身心的病痛。舞蹈什么时候停止,要取决于巫师。通常情况下会在巫师鼻孔出血瘫倒在地下的时候。桑人认为人和羚羊及其他灵魂的交流是通过鼻孔进行的,鼻孔出血就代表着交流到达了最高境界。这也是为什么在肯伯格的岩画中,有很多很多鼻孔出血的舞蹈者的图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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